《我们仍未知道那天的明长官怎么就和他的秘书搞了起来》
#一个连环撞车现场,后面崩了,因为我写到后面忍不住跑去跟我媳妇聊天了#
都怪你 @波妞Ponyo_w
——
1.
明楼有时候会梦到从前一家人在院子里嬉戏的情形。
起先是明台和阿诚一起玩网球,自己同大姐在一旁喝茶。一会儿,大姐站起来,拍拍裙角,说要出门。
明台变成一个奶娃娃,吵着要跟。明镜把他抱起来,亲亲脸蛋,塞进自己手里,又摸摸阿诚的脑袋,而后对自己笑。
“你呀,当大哥的,照顾好他们两个,听到没有?”
明镜笑着走远了,尖锐的鞋跟敲在草地上,却是很清脆的声响。明台撕心裂肺地哭起来,喊姐姐,挥着手脚挣脱了哥哥的怀抱,落在草地,不见了。
高跟鞋跟还在敲打,声音尖锐,直钻脑髓。
哒哒哒哒——
铛铛铛珰——
2.
珰——
明楼在明诚怀里睁开眼睛。
“没事了,没事了……”明诚低声哄道。
但无济于事,明楼不可自抑地发着抖,像害了痢疾的病人,冷汗直冒,全身如同水洗。他抓紧明诚的袖子,在一片黑暗里,凄惶地睁大眼睛。
“钟……”他说。
明诚俯下身,像一只母鹰,温软的嘴唇不厌其烦地啄在兄长的额上。
“明天就拆了它,”他用一种义愤填膺的口气说,“太吵了,把它拆掉!”
“不……”明楼抬起手掌,立刻被接住了,抓紧了。明诚的手掌温暖干燥,身体散发的气息安宁又稳当,像一个馥郁的谷仓,明楼闭上眼,深吸一口,才有了底气,“不要拆。”
“那就不拆。”
明诚重新躺下来,手掌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轻拍在明楼背上,打了一个哈欠。
“不拆……不拆……”
珰——珰——
客厅的钟摆响声和明镜清脆的鞋跟又重叠在了一起。
那回荡不去的声音叫他害怕,又叫他思念。
明楼抬起头,悄悄向上看了一眼,瞧见明诚已经阖起来的眼睛,和两弯眼苔下的乌色。
不要吵他了。
明楼想。
他将一侧耳朵贴紧明诚的胸口,又寻来那心跳主人的一只手心,笼在另一侧耳上,闭上眼睛。
还好有你。
3.
丧钟计划的尾音,一日一日地敲近了。
而明楼愈发沉默暴躁。
有时候听报告,没有人惹他不快,就忍不住摔东西发脾气。
秘书处一片惶惶。
这份提心吊胆,一直要到明城端着咖啡走进来,点头允许他们离开,才可暂时解除。
但明楼现在不要咖啡,他急不可耐地,只想分开来者的双腿,讨一个真实的印证,鲜活的安慰。
明诚毋一伸手,就被拽过去摁在了腿上。
没有前戏,没有爱抚,连吻都凶狠至极。
撬开冷静的唇线,破开温热的肉体,由着兽的天性去挞戮。
而明诚紧咬着嘴唇,仰起脖颈不发一声,紧绷的身体奶油一样的缓缓化开,隐忍着痛苦和欢愉,去引渡另一人的恐惧。
明楼失控地将那颗哽塞的喉果咬破了皮,他已经不在意旁人是否会揣测,只想用这种明知愚蠢的方式,让他无处逃脱。
实在很难想象,这样一个骄傲优秀的人,竟甘愿以最温驯的姿态,雌伏在自己身下。
想不通,想不通。
“哥——”
直到明诚松开牙齿,嘴唇上凹凸分明的齿印蹭过明楼的耳廓,悲泣从他的唇齿间漏洒出来。
“饶了我……”
施暴者猛地惊醒。
微凉的精水滔滔而出。
明诚紧环着兄长的脖子,小声抽噎,像个委屈又懂事的孩子。明楼陷进宽大的皮椅里,伸手抚过那光裸的脊背,高温未退的身体轻颤着躲避,而温软的内部微微抽搐,奈何没有力气再作挽留。
他捧起青年汗湿的脸颊,舐去那双美丽眼睛里的泪星。
“别抛下我。”
4.
“解决了?”
“解决了。”
明诚拧开水龙头,仔细洗去指缝中残留的血迹。
明楼弹弹手指,燃烧着的烟卷在空中划出一条长弧,落进马桶圈。
腰胯被人拿在了手里时,明诚脚下滑了一下。他掌住洗手台,报复似的往后撞了撞。
明楼低笑了一声,用下巴制住他的肩膀,左臂箍紧他的腰,右手游动,一点点剥开他层叠的伪装。
“‘锄奸’计划就快完成了,”明楼抽掉皮带,在明诚的脖子上饶了两圈,紧上搭扣,向后拉起,舐咬对方线条坚毅的下颌,“最后一步……”
明诚伸手在宽大的镜面上抹了抹,镜面上显露出清晰的人像,他伸手揉了揉埋在脖颈的那颗脑袋。
“放心,我会做的很漂亮。”
他的喉管在明楼唇齿间颤动,喋喋不休着那些宽慰的话语。
但明楼现在不想听那些。
他想听明诚隐忍不住的呻吟,听他随着自己的节奏一起喘息,听他拖着鼻音唤自己的姓名,听他哑着嗓子讨饶哭泣。
明诚挨着冰凉的镜面,口里呼出的热气在腮边凝结成水珠,水珠又融汇成流,一路淌下来,顺过那些白色的泥点,在洗手池边缘留下浑浊的水迹。
这场没有尽头的欢爱像是一场拉锯战,器官连结成为羁绊,赌注则是后半生的幸运。
明诚额上的汗水顺着鬓角蜿蜒,淌进明楼嘴里,又被尽数咽下,在那副百转千回的心肠里侵蚀渡化。
明楼终究软了心肠,收了趾爪,摇摇尾巴,陪着他顽固的爱人,在落地窗前坐下。
他们一道看朝阳缓缓升起,金辉一寸寸浸染这片土地——这片千疮百孔的土地,填着他们最亲爱的人。
也填着无数人最亲爱的人。
“不是值不值得。”明诚将额头贴在爱人的脸颊上,“是必须。”
“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。”他说。
明楼无言地低下头,在明诚赤裸的肩膀上蹭干眼泪。
“你是对的。”
5.
‘锄奸’和‘丧钟’唯一的交汇点,是由锄奸小组锄去最后的敲钟人。
而明诚是‘锄奸’行动在上海第二负责人。
在第一负责人被神秘杀害后,明诚接替前任站上台前。
情报网的断裂之前,他接到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价,铲锄‘丧钟’的残余分子。
第二日,明长官携秘书照常上班。
车行至办公厅门口,秘书先下了车,转到另一边去替长官开车门。车门尚未拉开,便听一声巨响,车前车后的人都被冲天的气浪掀飞出去,爬起来时,车顶已是火光冲天。
一街的人被炸来看稀奇。
只见秘书不顾阻拦,从火中抢出一具焦黑的尸身,已是无力回天,当下嚎啕大哭,无人敢劝。
后来才晓得那年轻人是被炸死的狗官的养弟,养育有恩,所以伤心。又有人讲,他本同养兄有嫌隙,争斗多年,养兄一死,他正好平步青云。
再后来,就不得而知了。只晓得似是服侍不惯新上司,他又继承有万贯家财,何必受气?干脆迁回苏州老家经商,也好远离流言之地。
6.
明诚挤过人群,依着票根找到自己的包厢。因近年节,空间周转不灵,原可一人独霸的包厢皆拆成二三人同厢。
拉开包厢门时,里面已经先坐了一位先生,且已霸占了离小桌近些的那一边软卧,正翘着脚看报纸。
“先生去哪里?”
明诚转身背对客友,一边布置行李,一边攀谈。
那人转转脚尖,回答:“香港。”
“巧呢,”明诚弯起嘴角,将取出的毛毯展开一甩,眼尾爬上笑纹,“我也去那里。”
但他没有听到回答,正要转过去察看时,被人一把擒住,毛毯被夺过去丢掉了,熟悉的气息喷在耳廓上。
“确实巧。”
“大哥。”明诚乖顺地喊了一声。
“还晓得有我这个大哥?”明楼圈住两只伶仃的手腕,猛地将人一推,按在厢壁的铁皮上,撞的沉闷的一声,“我以为你这辈子就打算守着我的‘遗产’过活了呢。”
“大哥的‘丧事’人来的多……抚恤金批得也忒繁琐……明堂哥实在又不好骗,所以……”
明诚干笑了几声,被扳过脑袋亲了个正着。明楼一边咬他,一边收拢长腿,将膝盖挤进空当,用肩膀将对方牢牢压在壁上。
“跑啊。”他附在明诚耳后说。
被牢牢掌握的那位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。
明楼觉得这个姿势真是妙极了。
一夫当关,万夫莫开。
“说真的,公证人把清点好的单子拿给我的时候,我真吓了一跳,”明诚被叉在铁板上,脸不红气不喘,“那么——那么多。”
“你不知道?家里账不一直是你在管么?”明楼怕他在铁皮上生凿出一张人脸模子,伸手挡在他额前。
“明台来信了,我没回。”
“他不是巴不得我不在么?吓吓他。”
“你呢,”明楼忽然问,“你想我没有?”
明诚的脑门一下一下的捣在明楼手心里,捣得难受,哪儿都难受,于是他偏过脸,一口叼住这人的指尖。
他觉得他先生好幼稚。
如果他真想跑,就是被折断手脚捆十八圈沉海也依然能够逃脱。
雄性激素作怪罢了。
他这么想着,转头向兄长讨了一个吻,摸索到对方的一只手臂,蹭过肩膀,往深处牵引。
明楼从善如流地,被摔了个七荤八素。
明诚提起裤子,在他的胸口坐下,拍拍他的脸。
“闹够了没有?”
#我们仍未知道在火车上的几天几夜他们有没有又搞起来#